妖怪墓園

「有時候你可以為別人做你不能為自己做的事。」

你有沒有讀過托爾斯泰的《伊凡‧伊里奇之死》？
故事就是說有個人伊凡伊里奇生活過得還算不差，沒什麼轟轟烈烈但也沒什麼可以挑剔，
有一天他在裝潢房子的時候撞到了側腹邊，然後就很痛很痛，後來就死掉了。

這裡的理查也是一樣，理查是有錢人，退休了沒事做那種，
每天早上起來，跑步機，吃營養師處理好的食物，等健身教練來，不喜歡理人，生活一成不變精準安全。
直到有一天一個細微的裂縫開始蔓延直到生活的秩序瓦解，
疼痛，總是疼痛才喚醒我們的存在和面向死亡的焦慮。

我們在講的是一種清楚明白的寂寞，
你有沒有過那樣的時刻，在心裡有什麼卻又不知道是什麼的凝結，
拿起電話翻了一圈不知道可以打給誰，放下電話卻又鬆了一口氣想想也好，如果有人願意聽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你想像那樣的對話，對方溫柔耐心地說：「怎麼了？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嗎？」
你卻只能沈默，然後自然卻彆腳地故做鎮定：「呃..沒什麼…喔，我很好你不用擔心。」
明顯的謊言，但不知道哪裡出錯。

疼痛，然後朝向死亡，
害怕，然後就自由了。

所以我們就可以開始了我們想要的生活，誰管他有沒有意義。

理查問那陌生的兒子：「你真的是同性戀嗎？」
兒子回答：「是。」
理查又問：「你想你是天生的同性戀，還是後天形成的？」
兒子說：「你這麼問是因為你想知道它是不是你的錯？」
理查說：「我想是吧。」
兒子答了：「無論是哪一種，我都確定是你的錯。現在你覺得好一點了嗎？」

所以說啊，原因一點都不重要，重點是真實在眼前的人，不是嗎？
重要的人，不管在什麼時候出現，不管他是什麼，不管是誰或什麼讓他成為他，終究都是我們喜歡並且珍惜的樣子不是嗎？

以前我們都會說，「哼哼，等我老了以後我就要……」
現在我們可能沒有機會老，話語就可以更精簡了不是嗎？
要怎樣就去怎樣吧。

「我在這裡。」他說。「我會一直在這裡，即使你看不到我，我還是在這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