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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證,這是今年度最好看的戲。
 
一個數學家的女兒,休學照顧發了瘋的老爸直到他死去,
控制安排著一切的姊姊、父親的學生,另一個數學家。
精準沈穩,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對白都那麼有力,
直接毫不留情地,把情緒從心底拖出來,抵抗都來不及。
 
面對一個瘋狂而天才的父親,要如何證明自己沒發瘋?
受過傷的人會懂,有很多時候,我們連自己都無法證明,我們被許多的其他所界定。
 
也許我們一輩子的努力,
都在恐懼著自己其實真的像自己的父親,或母親,
是難以逃脫的宿命,一輩子要背負的陰影,
我不知道需要幸運,還是多少努力,才能逃離,才能不在脆弱的時候跳回傷害的家庭。
 
我想起父親死前的一兩個月,對我不停的電話騷擾,
他說他病了,他需要關心,他說要我寫他的傳記,他說他其實很多事搞不定,
我用冷漠和逃避面對這樣的沈重,我偷偷寄錢給他,深夜回家看看卻不敢打照面,
往往在夜深下班時間一邊開車一邊哭著回家的路,苦不堪言。
現在只能說,一切都過去了,而我,完整而穩定。
 
我其實相信自己的聰明、堅毅,都來自於他,
我也相信自己有著暴躁不穩定的血液,
那都不是我能選擇,必須一輩子學會抵抗或適應,
用了那麼多年,我才學會接納自己。
 
如何證明自己身心健全?也許無從證明,就像我們總難確認自己存在。
『人們不能用禁閉自己的鄰人來確認自己神智健全』,杜斯妥也夫斯基說,
我們無從求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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